四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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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戮血战的最后的武戏，决战达摩金光塔，两位导演再次并线。这是最后一次并线，也是最后一大场戏，小黑屋密谈无数次，在群众们给导演的生命安全操碎了心后，终于定下来最后的取景。

取古寺幽深之景，佛前座下，明辨是非之地，因果轮回之中，结束戮世摩罗之孽。

那是一片竹林，钟声回荡，佛号靡靡，晨露湿了戮世摩罗的袍脚。不知道此时此刻身在此间，他是否还记得，在他受巨骨症之苦几近药石罔医的绝境中，曾经有个老僧为他四处奔走寻访高人，只为压制住这顽疾；还有一个大了他几岁却比他高出一大截的武僧在他发病的时候日夜守护，只怕他熬不过去。

那是他的师父和师兄，在最初的最初，一切都还没有开始之前，他不过是个小和尚，他叫做小空，无父无母，终日在他长大的寺庙里耍玩胡闹。也许他没想过他为什么会做一个和尚，他也同样没想过有朝一日成了一个魔头，世事无常。

佛不在东，不在西，亦在南，亦在北，心中有佛则可得见金身。此时此刻，金光佛慈眉善目，俯瞰众生，以大愿渡人。只可惜他渡不了戮世摩罗，戮世摩罗非因，是果。

所以说默导黑心呢，选最后一场王骨破王骨，史家人杀史家人，魔戮的终结之战专门选在这么个清净无尘之地。不止如此，为了拍好这一段儿，小黑屋的讨论结果是他们这次不只是搭戏棚了，他们还要去取真景。天还没亮就要拍第一场戮世摩罗深入竹林得见萨埵双尊，然后被剑无极跟银燕终结掉。

妆都画好了，剑无极其实还没醒过来呢，凰后大大一脚把他踢下了车，外面湿冷湿冷的，剑无极的戏服又都是布艺的，冻得他差点儿哭出来。

银燕也是一样，已经冻懵逼了，我是谁，我在哪儿，中午吃什么。

剑无极：……当然是火锅，哈欠！

声音太大，惊醒了偷偷在化妆车上补眠得人，玄之玄打开车窗露出来一个半个头，小茶壶得穗子在跟着她一动一动的可萌。不要再想午饭了，男神会让你们爽天黑。

剑无极整个人都不好了，喂喂，不要以为你是个萝莉我就不敢打你哦，我风间烈可是一条笔直笔直的汉子，凶残起来根本不分性别，就算是像女人也不行。

他说谁像女人呢，默导裹着羽绒服刚好来叫玄之玄，闻言惯性科科两句，抱臂而立，又高冷又寡欲，就此落发说不定还能修成正果：

穿得多了点儿，凰后呢，给他换个造型，头发要飘逸起来，一会儿鼓风机多吹会儿。

正这时候一阵小风吹过，银燕迷茫着眼睛阿欠声连成一片，剑无极啊，有没有感觉好冷。

剑无极泪眼摩挲，他还嫌我穿的少，怎么办，笨牛啊，我还没有娶亲呢就要被这个老妖婆给强行完结了。

银燕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谁叫你管不住自己的嘴。

老妖婆拎出来玄之玄放置好，响指打得啪啪响，凰后也冒出来个脑袋，有话说用嘴，以为自己是无口少年吗？

默导科科，忤逆我是要加班的，念在初犯，今天加班两个小时，没有加班费。

那可真是看到鬼，你就半天的拍摄进度还让一个造型师在这里全程陪，有毛病啊这是。凰后大大刮眉刀都拿出来了，就要远距离投射。

默导把玄之玄推到身前，就地一蹲，拿起手机就这么玩儿了起来，根本不顾玄之玄死活。玄之玄：……

男神你的心里真的没有我吗？

默导：你为我牺牲了，我就会记得你了。

玄之玄：QAQ

凰后大大本来就要出手了，事业线里夹着的手机突然一抖，航向偏离，刀片打偏了就，剑无极眼看着刀片就要奔着自己飞来，吓得他魂飞魄散，一把抱住银燕嘤嘤嘤：好兄弟同生共死，想到我死了也算拆散了你跟霜，突然觉得还有点儿值得……

银燕：……喂你快下来啊。

场面突然大乱，默导抿嘴一笑，拖着正在呆愣中的玄之玄扬长而去，那背影映着东方渐白竟有点唯我不败的嚣张。剑无极揉了揉眼睛，再揉了揉眼睛，笨牛啊好可怕，我突然为了自己不归他管变得无比幸福。

银燕忙着把自己歪掉的围巾扶正，根本体会不到剑无极那份感怀。

这一日天空一碧如洗，万里祥和，小空放下剧本，进场的时候仰头看天，好日子。难得的好日子，在这么好的日子里走完戮世摩罗的王途，再好不过。

深吸一口气，含一口冷水吐出来，小空闭上眼准备拍行走特写。大冬天的湿冷湿冷的清晨，鼓风机的风刀子似的刮他的脸，他那撮儿长刘海被吹开，露出来遮了大半个脸的面具。这天可是真冷，提着逆神剑的手指冷得发麻，一会儿完全不用装，银燕估计也能碰到手的时候吓一跳了。

Action开拍，导演自打把魔世线分出去后还很少有拍小空的戏份呢，又是就要杀青了，摸着大肚子就有点儿感伤，唉，你说小空要是去演个正道角色多好，人是咱俩请来的，结果也没怎么照顾。

默导捧着热茶抿一口，谁说我没照顾，我允许他放了我半个月鸽子。

导演：……明明当初都说给他一个月假暂停拍摄的，是你给缩短到半个月……

挑眉一笑，默导幽幽的眼凝望导演，导演：……看什么看！快拍！

马上让出了位置，就算是就要杀青了也不想跟默导这种鬼畜直线距离不超过半米，杏花大概是世上最伟大的男人，默苍离都能受得了，他还有什么做不到的呢。

摄像机下戮世摩罗踩着石阶提着逆神，一步一步走向达摩金光塔。打坐中的萨埵双尊察觉不对，有人闯入达摩金光塔。

金刚尊转身回望，就在那一望之下，戮世摩罗出现了。

不用找了，人就在这里。

声音低沉沙哑，逆神剑一挥，双尊对视，这个人这身装扮，这似魔非魔的气息，他是谁，怎么来到达摩金光塔的呢？

Cut！默导的喇叭又响起来了，惊醒一片昏昏欲睡的艺术家们。剑无极简直被惊的差点儿挑起来，谁，谁喊我！

银燕的眼睛还在直勾勾看着小空：……我二哥真帅啊。

一声cut菩提尊马上就要开口的台词愣是给憋回去了，怎么了嘛，站位不对了？

默导走过来研究了一下，点点头，又摇摇头。位置别动，金光尊淡定点，不要太惊讶，这小子活的年岁还没有你一个零头多，像蚂蚁裁判员一样看他，不听话就踩死。煞魔子倒杯水拿过来，温的，再拿个喉宝。

听到煞魔子，小空扭头看临时打出来的休息区，果然煞魔子过着羽绒服在那里跟人交头接耳呢。闻声马上屁颠屁颠的端着水就来了，走一半儿忘了什么又跑回去了，往水杯里丢了片什么。

小空再一看，煞魔子旁边那个一身白的人对他招手呢，第一眼没看出来，再看一眼，这才知道这是全副武装的史艳文啊。他怎么也来了，有戏？

煞魔子表示没有喉宝呀，但是史艳文大大可是带了好多东西呢，他给加了一片薄荷，您看怎么样呀。默导没意见，又不是他喝，递过去给小空，喝了，嗓子太哑了，没法用原声。

这才是cut的原因呢。

大冬天第一场就卡住了，小空也有点儿不好意思，先跟同样挨冻的金刚尊菩提尊点头道歉，这才一口气喝下去了。他早上出门时候什么都没吃，一杯温水喝干了，这才觉得自己好像其实有点儿饿的。

煞魔子暗暗摇头，就知道他早饭都没吃，嘀嘀咕咕的跟他小声讲，帝鬼大大也来了，一会儿拍完了这场有爱心早餐哟。

小空扭头看休息区，果然帝鬼正拎着保温盒朝里走呢，对他也摇摇手，指了指保温盒。示意他一会儿来领。

今天怎么了，怎么都来了。

煞魔子神神道道的，笑得可神秘，你今天的戏惨啊，众叛亲离的，终于要被我师兄踢下台了。我心疼你嘛，就来给我师兄打打气，加加油。

你快点儿滚好嘛。

好咧~！煞魔子听了这么不礼貌的话简直高兴极了，不容易啊，这都两个多月了，小空终于又骂我了呢！收了杯子，朝小空飞个媚眼儿蹦蹦哒哒的就这么滚了，快乐的跟他们刚认识时候那个黄蓝眼波斯喵似的，一点儿不跟小空生气。

小空也是相当的无奈，唉，真是的，他怎么还是这个样子。他这么想着，突然就释怀了，远远的喊住了煞魔子：

喂，谢谢。

煞魔子摇头晃脑，笑嘻嘻：可别忘了，要请我吃饭哟，我要吃你自己做的呢！

小空轻哼，想得美，我做的东西我自己都不敢吃，哪会给别人吃。

煞魔子把空杯子送回去，又坐回了史艳文旁边，笑着笑着就叹了口气。要是小空想，他给小空煲一辈子的汤都乐意，只不过呀，小空也不是一碗汤能收买的啊。

史艳文摘了口罩又连着打了几声喷嚏，说话都是浓重的鼻音，听着煞魔子叹气，就跟坐他旁边的帝鬼说，连您都来了，真是想不到。

帝鬼大大特别淡定，你还在感冒发烧都来了，我也想不到。

史艳文又带回了口罩，就算只露出来一双眼睛也能笑得如沐春风，我想来想去，小家伙要是个男孩，就叫小空。替小家伙记住今天，长大了也有故事可以讲。您呢？

修罗国君臣一心才是一统九界的开端，朕自然要鉴证这个时刻。

没有一个说的人话，煞魔子对这两个人特别鄙视，哼，不就是来看热闹的嘛，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小盆友，你呢，怎么不好好在家睡懒觉也来了？

煞魔子看着已经开始走戏的小空，笑得眼睛弯弯的，我跟你们可不一样，我就是来看小空的。

来看那个我好久好久都没有见到的那个小空的。

水也喝了，闲聊也聊过了，默导再次举起来喇叭，准备开拍吧，第二次走起。

达摩金光塔幽静的竹林里，戮世摩了再次举起来逆神，剑未落下，便被一道刀气扫到。返身回挡之际，一个身影出现在他背后。

不是一个，还有另外一个，正提着枪缓步向他走来。

雪山银燕手握啸灵枪，沿着戮世摩罗走过的阶梯一路走来，枪横在身前，他不再是黑水城那个迷茫的小弟，不再是鬼祭贪魔殿外那个不可置信口口声声要叫回自己昔日二哥的史家二公子。

他是来完成他势要亲手送魔世摩罗回到地狱的承诺的，因为，史艳文可能欠你的，俏如来可能欠你的，但是天下人并不欠你的。戮世摩罗，你所所造成的杀戮，到今日为止吧。

眼神是那么的冷静，心里是那么的坚定，我的小弟，你至今还在跟我说这个道理吗？

天下一统不好吗？我要一个世界，这个世界只有一个国家一个王，战争会消失，侵略也会消失。始帝能做到，元邪皇能做到，我戮世摩罗一样也能做到。

剑无极灵刃在手，再次下结论，你真是无可救药！

哈，戮世摩罗低低的笑了，当各自理念不同之时，赢的人才是对的。

话音才落，逆神剑高高举起。小弟啊，你从来都不知道，为了这最后一战，为了这个既是结局也是开端的一战，你的二哥，曾经的小空，现在的戮世摩罗，已经等了太久了。

是否戮世摩罗让你绝望了呢，收起来你的情绪吧，多久了，从化身灵体被炎魔附身开始，从陷落魔世万劫不复开始，戮世摩罗就无时无刻无止无息的，绝望着。

绝望吗？我也是啊！

重剑斩下，绿色阳炎瞬间荡开了雪山银燕和剑无极，戮世摩罗屈膝向前，再次蓄力，这场大战终于开始了。

Cut!默导喇叭再响，这场过了，下一场准备。

小空蹲在地上不动，他其实有点儿头晕刚才举剑用的力气太多了。半年前刚进组的时候这种程度的武戏对他来说不算什么，现在他比那时候瘦了很多，连番赶戏的时候就明显起来了，有点儿低血糖。

默导也蹲下来，问他，休息下？

小空吸了口气，摇摇头，不用，继续吧，天太冷了，不好拖累别人。

默导点点头，下一场你受伤戏，走不直很好。

小空：……还以为你关心我。

默导表示，我没有让你马上拍被捅穿的武戏难道不是关心你？

竟然无法反驳他，小空扶着默导肩膀站起来，天旋地转之后终于找到重心，唉，古往今来，我也许是最倒霉的BOSS了吧，一统九界野望没完成也就罢了，竟然还是被两个毛头小子终结的，早知道……

默导接话：早知道自己这么脆皮，不如当初输给妖神将？

小空笑，必然不可以，输给他那就不要想这个大一统的野望了，他早就被熊猫排成饼了。

默导牵着嘴角就笑了，别太早下结论，也许黑白郎君也不是愤怒的网中人的对手。

小空终于调整好了呼吸，锦烟霞入场，准备占位。默导临走时候还特别重复一句，比起来网十八，我更喜欢网十九。

小空：？

默导：我说脸。

小空一脸莫名其妙，想到网十八和网十九的区别……哪有什么区别，都是他。

达摩金光塔被拆出来几场，为了不影响整体拍摄，把几个人的武戏分开来拍，小空拍完了锦烟霞这一场，终于可以休息了。彼时从天已经亮得完全，再有半个小时，就要日出了。他们专门挑了这个古寺也是因为人烟罕至，又在后山专门取景拍摄戮世摩罗被追杀的剧情，甚至武僧都是很多请了真正的僧侣。

梁皇无忌跟锦烟霞的戏份比较长，加上武戏多，两人足足拍了一个多小时，这场戏拍完，日头老高，煞魔子拿着手机拍拍拍，难得来户外呼吸新鲜空气天气又这么好，他简直是非常的有精神头。

照片里有意无意的就夹着两张小空的，吸溜牛奶的，吃奶黄包的，裹着羽绒服小憩的。阳光打在他的睫毛上，闭上眼休息的他睫毛翘着，下巴削成一条线，冬日里安静又纯粹。

煞魔子捧着下巴看小空，看着看着就笑了，帮他把围巾再向上带一带，便对刚要过来的银燕做了嘘声，让他休息一会儿吧，一会儿还要连续拍很长呢。

银燕哦哦两声，可是，我有事情告诉他呀，我刚刚在化妆车看到……

煞魔子又神秘的笑了，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才不叫你说，走吧走吧。

勾肩搭背的就把银燕给拉走了，并且还特别瓷实的捂住了银燕的嘴，银燕：……呜呜，喂，你，你快放手啊，你手好凉。

大冬天的谁手热才会见鬼呢。

我就是，我的手很热，你看。

你哪里是人，你是牛呀孩子。

银燕：……

梁皇无忌跟锦烟霞的武戏终于拍完，中间插播一场三尊的戏后，终于到了魔世线小空今天的最后一场戏，达摩金光塔外鬼玺失落，身受重伤的他，被中苗鳞三方追杀。

曾经他没放在心上的魔，在这个时刻却愿意为他抗命。荡神灭双掌开路，有我在，谁也不能动他。掌风吹开玩家追兵，给戮世摩罗硬生生开出一条生路。

牛……头尊。

戮世摩罗站也站不稳，不曾想过，到这个时候，某人愿意把他护到身后，不，不是人，是魔。这世事啊，当真无常，竟然我所闻所见还不是终极，总有让戮世摩罗料想不到之处。

咳出一口血，荡神灭已经将他背在背上。一人一魔，逃过追杀，短暂的有了相处的时间。

摄像机后面，默导摸着下巴说，看来瘦了也是有好处的，荡神灭背得不费力气。

玄之玄点头，是呀是呀，不过男神呀，我感觉就是不瘦也没关系，荡神灭最喜欢背着恋姐姐了，听说有经验。

他有经验有什么用，能让他一直背？一会儿正主就来了。

玄之玄竖起来了呆毛：？？？

镜头前，小空被背着其实一点儿也不舒服，他身上的铆钉，荡神灭那支棱八角的衣服，都在两人中间堆着呢。为了效果他还需要垂着头，奄奄一息状，路也不能看一眼。靠着靠着，他就有点儿累，连说话都有些有气无力：

我还是你的，帝尊吗？

荡神灭重重的哼出声，闭嘴，臭小子！

哈，哈哈，我和恋红梅，谁的感觉比较好？

你敢在我背后捅刀，我就杀了你！

心里想，就是捅刀也是红梅好啊，红梅又温柔又美丽，哪里像你，看着不瘦，身上没几两肉，都搁人，学什么不好，学什么减肥。

小空低着声，哈的一笑，嘴角动了动，再没出声。默导没喊停，荡神灭就继续往前走，他靠着荡神灭的肩头，想到戮世摩罗这个人所经历的种种，从他作为傀儡被帝鬼控制的出场，到他破胜邪封盾，被困黑水城，大战四方山，最后败于达摩金光塔。

也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年纪，也不过是他这个年纪。

他想起没进组时，他熬夜看完剧本问默导的那句话，戮世摩罗会回来吗？默导说，会。他会不会回来，会不会一统九界还重要吗？

不重要，真的不重要。他只要他还活着，就仿佛已经证明了什么，就已经足够了。

荡神灭脚步放缓，突然停了下来，默导还是没有喊停，就听荡神灭突然出声，那声音掺杂着非常大的惊讶：是你？!

小空是看过这场戏的，他知道这是荡神灭的台词，这是荡神灭在见了一个人后的台词。他的心重重的跳，要跳出胸膛一样，一下又一下，呼吸急促，扶着荡神灭的肩膀向前看。

正午时分，太阳光几乎刺痛他的眼睛，就在他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人逆光而立，剧烈的日光在他的背后犹如万千金光绽放。丑陋的面具下，那人唇边勾勒一道极浅弧度，长袖翻飞，指尖血迹缭绕，就这么立在了山路中央。

这一场戮世摩罗本该是昏厥过后被交给网中人，他全然给忘了，呆呆愣愣的看着前方，话也忘了说。这已经不按剧本来了，可是默导还是不喊停。荡神灭虽然不太明白怎么回事儿，但是总感觉自己好像有点儿多余，把小空放下，赶紧走开了。

又过了许久，小空似乎终于找到自己了，想上前，却又害怕，想了又想，终于才发出声音：

网中人，真是你？

又上前两步，终于站在小空的对面。面具落在手中，网中人完整的脸终于露了出来。他瘦了，就算是上了妆也还有些憔悴，但是他却笑得犹如背后的光芒一样。

是我，我回来了。

他那么说着。

小空闭上了眼，深吸一口气，你让我等了好久啊。说着就笑了，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网中人眼眶一红，拍着他后背小声安慰：

别哭。

我才没哭，风太大了！

对不起。网中人在他的耳边一遍一遍的说着，不会再让你等这么久了，再也不会。

-正文完-

正文文档显示一共22万7千，这是我写过最长的文，好多次想放弃，奇怪的是坚持下来了，一定是空帝保佑我。
经历过一次大改，有些部分基本是重写的，此文严格说是个全员向，有网空杏墨为主，还有很多小暧昧，自由心证。
写的最初夹带了私心，写的过程中也完成了，很多评论性质的东西都是我的初心呀嘿嘿，能借着文说出来蛮爽的。
感谢大家读到这里，辛苦了！
还有个后记大概近期会补上。然后就是三个番外，因为打算出本，估计不会在lo放了，直接会放本里。
具体印调时候再说，嘻嘻嘻，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