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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无情葬月】逆旅·上

520嘛,响应号召刷个标签搞事情

脑补的东西,不长,也没有逻辑,关于好久不见的我月,科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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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的人

 

——这是什么剑?

杀人的剑。

——你是什么人?

还能呼吸的死人。

——那么……你是杀我,还是救我?

 

剑客无声的收了他的剑,他的脸上还粘着血和泥,没梳理过的头发乱成一团,看不出来本来的颜色,他坐在一截老木桩上,静静的看着就要落下山的太阳。

这一天是修儒来到通幽谷的第三天,这一天是修儒见到了无情葬月,这一天陪着他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疯子不见了,他拿着一把剑,杀了很多人,通幽谷里除了他跟太师娘外,已经全被这个叫无情葬月的人杀光了。

修儒从地上爬起来,尽量避开地上的血跟尸体,跳窜着朝无情葬月走过去。

这是个不太平的年景,每天都有人死。以前死的是中原人,现在死的是魔世的人。就是这些魔世的人让他家破人亡,现在这些杀人凶手们终于也遭报应了。这本来该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可是当这些魔兵如同草芥一般任人宰割的时候,却让人根本高兴不起来。

日头落了,天要黑了,修儒在遍地的尸体里寻找落脚的地方,并不困难,无情葬月杀了这么多人,其实他只出了一剑。剑过,人亡,真正杀人的剑不用多锋利,也不需要多花哨的招式,刚刚好能杀人就足够。

他是个非常厉害的剑客,修儒可以断定。他虽然不是个学武的材料,却因为出生在学武的家庭里,见识过一些。无情葬月的剑,是他平生未见过的剑。无情葬月的剑法,也是他从未见过的。

终于站稳了脚,片刻间,腥气扑面而来,呛得他几乎要说不出话。

大哥,这些尸体要怎么办?

没有人回答他。

修儒大着胆子又靠前两步,喂,有听见我讲话吗?

仍然没有回答他。

修儒再次向前,走到他对面,终于发现,人睡着了。

他的剑握在手中,他肩上的伤还流着血,他就这么睡着了。刚杀过那么多人,就这么平静的睡着了。

可是这么多尸体要怎么办呢,我要叫醒他,还是回转去找太师娘呢。这片刻间的犹豫,太阳真的落山了,连最后一抹光辉也消散了。那人抱着剑一动未动,他睡的时候要比他醒着的时候安静的多,就连呼吸也微不可闻。这个人在通幽谷住了十几年,疯疯癫癫语无伦次,太师娘说,十几年前他被杏花君带来的时候,跟修儒差不多大。

修儒还从没有这么近的看过他,以前他是个疯子,现在他是个杀人的人。修儒不敢离杀人的人太近,他是个救人的人,他总是不太理解为什么人一定要杀人。

无情葬月杀了很多人,为了救他。就像师尊说的,他曾经杀过很多人,为了救更多的人。如果是为了救人而杀人,那么算不算得杀人呢。如果因为救了一个人而害死了更多的人,那么那个人该不该救呢。

他的师尊杏花君到了最后,也已经分不清了。

这个世道太乱了,乱得罔顾礼法,乱得人都不像自己了。如果不是世道这么乱,杏花君不会去杀人,他也不会继承杏花君的衣钵。也许,他也会专心读书,未来考个功名,做一个读书人呢。

可是读书人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也不能救活家人的性命。

十几年前的无情葬月已经杀人无数,而现在的修儒却只是个学艺不精的大夫。人与人的差别那么大,修儒暗自叹气,所以说,要叫醒他吗?叫醒的是北风传奇还是无情葬月呢?

醒来的是无情葬月,他会杀了我吗?醒来的是北风传奇,他会记得他自己吗?

一阵风过,太巧了,那人头偏了一分,堪堪磕到了抱着的剑柄。那一下想必非常疼,磕得他睁开的眼里蒙上一层水汽,皱着眉鼓着嘴,看着修儒的眼神像个小狗一样。

大哥呀,我感觉我好像被打了,怎么全身都好疼。下巴也好疼。大哥我们在玩你打我,我打你的游戏吗,是不是轮到我打你了?

修儒松了口气,太好了,不是无情葬月。

北风传奇被风沙眯了眼睛,泪眼婆娑瘪着嘴,委屈的要哭了。大哥啊,你为什么要打我这么痛……

北风传奇歪着头终于看到了四周,他显然被吓到了,吓得他都忘了疼。睁大了眼睛一脸惶恐,就像很怕被修儒杀了一样:

大哥你是不是杀了人,怎么他们都死了,大哥你好残忍,你不要杀我好不好?

大哥你不要乱说,人不是我杀的!

那是谁杀的呢?

那是……那是……

修儒磕磕绊绊话到嘴边,却生生咽了下去。在他的眼前,北风传奇歪着头瞪着眼睛,那双微圆的眼里又天真又无辜,蒙着一层水汽,便那么看着他,像个等着承诺的小孩子一样。

那是……那是一个救了我们的大侠杀的,他说坏人再来欺负我们还会来救我们的。

北风传奇长长的哦了一声,露齿一笑,那是大哥的大哥吗,大哥的大哥真是了不起呢。可是,大哥啊,我还有个问题。

大哥啊,为什么我的头突然好晕呢?

那把染血的剑从他手中滑落,北风传奇直直地栽倒在地,在他的后背,从脖颈到腰线,一条长长的伤口仍然淌着血。

 

 着魔的剑

 

大哥,杀人是什么感觉?

——杀人就是杀人,哪有什么感觉。

那大哥为什么要杀人?

——喂,我说小弟啊,怎么问个没完,当然是为了悬赏。再说了,上次我们的赏金拿去买酒,花痴整整念了一个月,念的我头壳好痛。

是大哥拿了我的赏金一起去买酒的。

——喂喂喂,讲的好像你没有喝一样,你还不是喝了一半。

这次我不喝了。

——诶,为什么,难得有人陪我喝酒。

没有用,醉了也是一样。

——什么一样,一样什么?喂,月,话要讲得清楚听得人才会懂。

没人会懂的。

 

伤口愈合的很慢,这是他这十多年来受得最重的伤。不过不要紧,没有那一次的伤重。伤在身上再难愈合,也总有一天会恢复如初。伤在心里,便是杏花君还活着,也医不好。

他将最后一具魔兵的尸体掩埋好,抬头望天,这夜与往常无异,头顶一轮好月。通幽谷的月总是这样,这世界上所有纷争从与它无关,阴晴圆缺自有章程。这轮月从来无情,可是月下的人,名叫无情,却总是逃不过情字。

月下有人走来,垂垂老矣,手上带着一把剑。

念珠在她手上拨过几颗,老妇人念声佛号,黄土之下到底是都是性命,皈依之人总是于心不忍。

又杀了多少人?

很多。

罢了,世上本无清净之地,便连这处所在也免不得。

不会再有魔兵来了,魔世已经撤军了。

走了魔世,未必然不会有妖世鬼世。十几年来,入谷的宵小之辈,多数亡于剑下,这黄土坑里埋得罪孽,还能洗得清吗?

名叫血不染,杀人之剑,有哪个能做到滴血不染。

老妇人摇摇头,又念了一声佛号,太过于执着,伤人伤己。

十几年了,我从未问过你的过去,今天我也仍然不问,只是有一件事你需答应我。

我不会让修儒知道。

唉,从幽冥君到杏花,从杏花到修儒,这个世上总是需要有一些干净的人。伤口缝合后还需再静养几天,今日你只有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找我来换药。

我明白了。

 

血不染是一把什么样的剑,握上她的那一刻,你的世界就变了。

所有的人都会死,不只是人,所有称之为存在的,都会有终结。生与死本是对立,有生就有死,握住血不染的那一刻,你就明白了,怎么样了结你的目标。

无情葬月缓慢的抽出剑,嫣红的剑刃映着月光,他缓缓的闭上眼,又睁开,他的世界变得不一样了。

那是一个只有生与死的世界,天地蒙上一团红色,再也没有山川树木花鸟虫鱼,有的只是不同形状的活物,再也看不到人,看不清脸,唯一能够看到的只有一条线。

只要一剑,只要轻轻的划过那条线,他便能杀死任何他想要杀死的事物,不管是人,还是其他。血不染从来不是剑,她是审判,出剑的那一刻,便决定了生死。

杀人的感觉是什么样的感觉呢,风说的不对,杀人不是没有感觉。杀人,是种令人着迷的感觉,在血不染的世界里,掌握别人生死是种令人着迷的感觉,只要一次,就能永远记住。

所以很多人拥有血不染的那一刻,便再也不想要放开手。就像他的父亲,为了这把剑,杀了他另外一个父亲。

无情葬月压制着自己这股兴奋,一剑一剑,扫过树梢,刺过落叶。这套剑法他练了十年,从未间断过。他不知道他现在练到了什么程度,他也不知道傲邪剑法应该练到什么程度。所有练过傲邪剑法的人都疯了,死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也会疯,也会死。

背后的伤口越来越痛,血跟汗混在一起,黏上了衣衫。他的剑势逐渐的慢了,心也逐渐的冷了。眼中血色渐退,再抬头看那轮月,明亮依旧,娇姨说的时间到了,他不能再练了。

血不染静静的在他手里,并未喧嚣,她瑰丽的像个美梦。她的梦总是令人迷醉,很多人都再也没有醒来。越美的事物,越会伤人。剑如是,人也如是。

纵然如此,这样的月下,也令人怀念往昔。怀念往昔那短暂的,交织在谎言与欺骗里的情。

也许这世界不是尽然的虚假,只可惜,无情葬月可以拥有的只有虚假。

大哥,你大概不知道吧,我真是非常的羡慕你。

也非常的,想念你。


---未完待么个续续续(鬼知道还有没有然后)


 要是能完结,请感谢@金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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